任平生把车停在路口,顺着小径朝里走去。
这条路草木丛生、阴暗幽静,山风像偷儿一般时不时把冰凉的手伸进衣服里,偶尔有一两声虫儿的怪鸣,衬托着周遭更为寂静。
路的尽头,林荫深处,一片青草绿地,一群人围成个圈子,人人都穿着黑衣,手臂上缠着麻布,女人们用手帕掩着鼻子,偷偷哭泣,男人们抽着烟,一边咳嗽,一边聊天。
走得越近,看得越清,但这群人的面目却十分模糊,好像蒙着一层云雾般,只能看出个大概。
青草地上,新翻的泥土带着湿气,中间摆着一具黑色的棺木,棺木四周堆满了白色的菊花,和一些花篮、花圈,这似乎是一场葬礼。
任平生找到最近的一个妇人,问她:
“这里躺着的是谁,谁死了?”
妇人哽咽着答道:
“死的是我的侄儿,他年纪轻轻就走了,抛下妻儿俩,太可怜了。”
任平生皱皱眉,又问另一头的男人,问他:
“你也是来参加葬礼的吗,为什么不悲伤。”
男人把抽完的烟蒂扔在地上,用脚后跟踩灭,口中含糊道:
“死的人是我的同事,单位派我来代表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