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向住院部走去。
想到刚刚余庆在聊天时的嘘寒问暖,他本能地觉得有种被人怜悯的不适,嘴角却又下意识地勾勒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。
然而,在岳靖走进那熟悉的住院大楼,闻到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之后,他脸上的笑容就完全收敛了。
这个地方,是他这大半年来的噩梦:
去年年底,他的父亲在过马路时,被一辆逆行的奔驰轿车超速撞至重伤。
经过抢救,他父亲的头骨被摘除了大半,成为了毫无知觉、且随时都有可能病重死亡的植物人。
岳靖家耗尽了多年积蓄接连做了三次大手术,都没能让他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。
而为了给时时刻刻游离在生死边缘的父亲延续生命,岳靖和他母亲李艳不得不变卖家产、节衣缩食、拼命工作,来支付那每个月都会催收一次的高昂治疗费用。
在这里,他再也不能像在同学、朋友面前那样,装出一副若无其事、乐观开朗的模样。
在这里,他只能面对生活最残酷的一面。
岳靖熟门熟路地走进一间病房,迎面就看到了两眼通红的母亲李艳:
“妈。”
“爸的情况有好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