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休总是做梦,梦见自己还在江陵。
梦见那些人在记忆深处的那些人和事。若不是那一场大火将所有恒记燃烧的一干二净,她依旧难逃。也或许她从来没有逃脱掉。
沈休带着伤痕累累走啊走,往黑暗处走去,毫不犹豫的将那喧嚣被抛在身后。
沈休睁大了眼睛,望着前方,心头有一些迷糊,但是冷风吹过脸颊,却能带来一丝丝清醒着的快感。
然后沈休又笑了,笑得咳出了声。
这条路好长好长,她要把自己身上的血迹给收拾干净,然后把自己藏好。
她要走不动了,明明自己身子是很轻盈的,可是每迈出一步脚步便钝钝的疼。明明穿的很多的啊,却依旧觉得寒风刺骨,浑身发冷。
她眼前越来越模糊了,可是她看到了前面有灯火,有人家。于是望梅止渴一般,又像不知疲惫的继续的往前走着。
后来她真的走不动了,她躺在冬夜的寒风中。梦见自己站在一处人家的门口,望着人家屋里挂着两个红红的灯笼。
她疑惑的抬起了头,是海市蜃楼吗?于是又捏了捏自己的脸,然后又被自己痛醒了。
不,也可能是被伤口痛醒了。
她眨了眨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