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杀洋人。这等疯话都说的出来,亦有人信,这天下便难太平。”
“那这干人与老军门为难,又是为着什么,只为了不曾下马?”
程功亭苦笑道:“那倒不是,我们两下,是确实有过节。老夫守卫津门,有保护沿途铁路之责,团民破坏铁路,损毁线杆,老夫自不能坐视。两下交涉未果,我便命令开枪,打死打伤团民数百人,这便是他们恨我的原因之一。前者他们想烧掉老龙头火车站,又被我派兵开枪轰击,心里就恨透了我。现在在津门已经传开,要想杀尽洋人,就要老夫及两名部下的级才行。是以今天他们的话,并非虚言恫吓,老夫若是走避不及,怕也步了杨福同的后尘。”
赵冠侯道:“杀尽洋人?听这话头,他们是要对所有洋人下手,而不分国别,他们可曾到紫竹林去闹?”
“怎么不曾去?只是紫竹林戒备森严,洋兵日多,飞虎团也占不到什么便宜。他们倒也识得厉害,没敢动手。可是华界之内,洋人也不敢随意行动。事实上,不单是洋人,就连稍微与洋人沾点关系的,也都深恐不能保全领。津门之内,已经人人自危,不知何时就会被害。程某身为武人,上不能卫国,下不能保民,实在愧对津门父老。于内固然不能制拳匪,于外亦不能制洋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