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,那段时日,几乎夜夜睁着眼睛不敢睡,只要闭上眼睛,他就会想到爹爹和娘亲。
如此摧人心肺的往事,好容易被滚滚历史的车轮碾过尘封,十几年后却突然被这样一个人提起,怎么能让宋徽冷静的下来。
许攸昶将茶杯搁下,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吊人胃口又拖延时间的行为是多么讨打,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春青。
“夫人,我要开始说了。”
春青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。
“这件事大约要从一个月前说起,一个月前,我关在刑部天牢的父亲终于被判了斩立决。”
呃……春青怎么听许攸昶的话都觉得诡异。
父亲被判了斩立决,他却是说“终于”,这孩子是有多盼着他爹死啊,而且那语气还分明就是大松一口气的样子。
正在里间焦躁不安来回踱步的宋徽却是闻言顿时驻足,神色凝重起来。
许攸昶看着春青淡淡一笑,轻声说道:“夫人一定觉得奇怪,我父亲被判了斩立决,我身为人子怎么反倒是如释重负一般。”
春青不动声色的笑笑,心下却是惊呼,宋徽,这货是不是有透视眼啊,我想什么他都知道。
“从我生下不足满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