击,猛地抬起头来,直直地望着秦素。
秦素仍旧是那副平淡安然的模样,似是全然不知她方才的话有多么尖锐,直如刀锋一般,切开了事情的表象,露出内里血淋淋的现实。
是啊,一族如此,该当如何?
秦彦婉面色微白,额角沁出汗来,搭在案上的纤手不自觉地轻轻颤抖。
这才是秦家真实的情形。
没有根基,故谨小慎微;
侨居于此,故四处拉拢;
门楣低落,故以钱换势。
此乃乱世求生的本能,并不能说是错。可是,秦家却显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:
秦家乃是士族。
士族,岂可屈身俯就?
士族子弟,岂可媚于他人?
虽然秦家所有人,包括已经去逝的秦世章在内,皆选择了不去想、不去信,更以秦家屡遭灾厄,宜休养生息为由,做出了许多事情。但现实却是,秦家越是如此,便越是背离了一个士族应有的本质。
这样的秦家,谁会瞧得起?
那一刹,秦彦婉只觉冷汗涔涔,几乎湿透了重衣。
她不错眼珠地望着秦素,像是要深深地看进她心里去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