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我这间位于里仁街的器乐店,却拜这个年关所赐,生意越发冷淡了。只偶尔有那么几个青楼或者酒寮里能唱曲儿的姑娘,三不五的会拿了各种琴来,或是换琴弦,或是修修补补,亦或者纯粹是借机会偷个懒,上我这里讨杯酒吃罢了。
门上风铃微作,帘起便款款走进一个娇人儿来:“昼姑娘!”温婉暖柔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。
从柜台上直起身子来,我微笑着应道:“这不是楚夫人么!”说完,便迎了上去。
楚夫人,乃城中一楚姓人的妻子,那人叫作楚良,看似是个满腹经纶附庸风雅的主儿,却根本是个好食懒做,整日里只会吟些个破诗烂对的酸丁,游手好闲罢了,也不思进个功名,琳儿常常道他比个废人还不如。
此人家中两老尚全,却对这个儿子百般极宠,旁的人连指一下都要遭来二老不满。这些年下来,莫不是这楚夫人俭勤有法,持家有道,只怕那祖上留下的点点积业便老早就败个精光了。
楚夫人娘家本姓莫,名唤音,不知怎的就瞎了眼下嫁了这楚家,一嫁便是十载有余,听闻其家中双亲也已亡故,上无兄姐下无弟妹,也是个孤苦零丁的人儿。
生离死别都是人间至深的惨剧,更何况,她娘家本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