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卖菜多少能赚几块,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。三个儿子,大沱可以说五毒俱全,毫无孝道,大恒还没成家;大鸿,一直是心目中的星星月亮,可他生性清高,有点不食人间烟火,却又总想出人头地,没想到深圳基地,让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……唉,自己还能依靠谁呢?”
下午两点过,太阳火辣辣的。主人家叫出工,杨武登打起精神起来,强撑着挑粪上山。到达半山腰实在爬不动,放下担子歇歇脚。他点支旱烟,呆呆的凝视天空,那高高秃顶,一圈花白头发,苍老油黑的脸庞上,布满岁月刻下的纵横沟壑。他的目光渐渐呆滞,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。他蠕动着嘴唇,仿佛在细细地咀嚼自己这一遭路上的苦涩与无奈。
杨大汉儿放下担子跨过来说:“幺爸,你咋啦?脸色这么难看。”“没事,可能天儿太热,歇会就好了。”“唉,你是村里的老支书,你说说,我们土改后就不帮人了,现在怎么又……”“搞市场经济嘛。”“可我弄不懂,万元户多是过去的那些牛鬼蛇神,贫下中农有几个?听说这家老板,过去也是地主,改革开放靠做银元生意发迹。现在男人蜀江做大买卖,女人看着家里,让我们这些人肩挑背磨的来伺候。”“俗话说,聪明有种富贵有根。没办法,人家的脑子就比你我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