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在腌菜缸上打着瞌睡。
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昨天刚刚正式跟她确定相好关系的赵郎中。
这是……又失眠了?
两年前刚来医馆做工的时候,冯郎中便发现,她这位小师兄的失眠症十分严重,严重到一旦被梦魇惊醒便整宿都再也睡不着的地步。即便是一个身体康健的壮年男子,夜夜失眠的话,白日里也必定会精神恍惚;何况小郎中他曾险些溺亡在泾江之中,还因为泡久了冷水而落下病根儿,心血本就亏损,又怎能禁得住如此消耗!
所以他越病越重,病到根本没人敢找他诊治,原先口碑极佳的三七堂几乎像是要倒闭了一般。很显然,要是吃药能管用,小赵郎中早就自行解决了,何苦浑浑噩噩地靠着老赵郎中留下的家财坐吃山空。
她心里门清儿,多半还是当年那件事情,给赵寒泾的刺激实在太大了。但她又不能直接去开解,只好旁敲侧击地试了各种法子,却都没什么卵用。最后她干脆信了对门葛大师“枕杀猪刀能治心病”的鬼话,想着杀过人的刀总比杀过猪的刀更煞气,干脆把自己的佩刀抹上朱砂塞给赵郎中,让他抱着睡了两个月,这才慢慢好转过来。
以致于等到小郎中终于能安枕入眠的时候,冯阿嫣总不忍心喊他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