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,有时便任由他睡饱到晌午去。再后来,她发现这么惯着他实在不行、得确定一个规律的作息时,赵寒泾已然养成了赖床的毛病。
这都一年多前的事儿了啊,怎么他又失眠了呢?
冯郎中百思不得其解,单手把枣木刀负到身后去,先搀扶着赵郎中站起来:“这是怎么了?昨晚没睡着?”
因为后半宿都蹲在台阶上,他脚麻,起身时一个踉跄,没摔到地上,倒栽进了冯阿嫣的怀里。被对方不怎么柔软、但足够有力的臂膀一揽,他这才有了些活人气儿,揉着白兔子似的红眼睛,到底没敢说实话:“我昨天……昨天在不知春掉进水里头……可能有点儿吓到了,夜里头又做了些噩梦,就再也睡不着了。”
服过药,又躺了小半个时辰,赵寒泾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片。左右睡不着,他支开窗子,想吹吹凉风好清醒些,意外嗅着院子里热气腾腾的香味儿,顿时感到腹中饥饿。赵郎中索性蹬了鞋下炕,捞过搭在椅背上的外袍,一边系着衣带,一边一步三晃地穿过庭院,往前房倒座儿的抱厦里面走,打算先吃了早点再考虑别的。
然而甫一进穿堂,他便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凑在八仙桌跟前,趁着冯阿嫣去后头厨房里盛粥,正拈起笼屉里的烧麦,偷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