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楚语速非常慢,每个字都说很吃力:“你亲政之前,需事事以长信侯为尊,切勿冲动。”
殷长嬴明白父亲的意思:“日后定会有人在儿子面前进谗,言长信侯大权独揽,不敬君王,意图谋反。儿子羽翼未丰之前,断不可因此等谗言动摇,自折臂膀。”
他的回答很正式,很官方,没什么毛病。
但“飘”在一旁的阿蘅却不住打量着这辈子的父亲,总觉得他那句“切勿冲动”另有深意。
她怀疑,姜仲昨夜进宫见宋姬一事,殷楚已经知道了。
虽然阿蘅“听”了全过程,知道宋姬和姜仲昨天确实没发生什么,但谁知道告密者会怎么说?
就算没有私情,可昭王性命垂危,王后却与相邦深夜密会,难道会谋划什么好事吗?
换作任何一个男人,这时候只怕都要气得怒发冲冠,临死前非得把“奸夫**”弄死陪葬不可。
他要处理姜仲,理由都是现成的——高杳关都丢了,你作为众臣之首的相邦,是不是该下台呢?
性格刚烈一点的公卿,甚至不用昭王说,直接就自杀谢罪了。
但殷楚忍了下来。
因为殷楚知道,让姜仲下台容易,但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