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孤零零地提起空荡荡的粪桶,重新朝化粪池的方向走。
方常走路仍是踉跄的。他也挑着两桶粪水,摇摇晃晃地往花圃旁走,不让粪水从桶边溅出。
转头看见那抹着眼泪离开的女孩,暗暗咬了咬牙。
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,自身难保,又如何帮得了别人?
他失魂落魄地继续走,一只皮靴毫不留情地踢在他的臀部,伤未痊愈的淤青又被刺激,伤口破裂,剧痛传来,他大喊了一声,跪倒在地。
一名教官冷笑着抽出戒尺,对倒在地上,浑身粪水的方常一顿暴打。
“喜欢看别人是吧?走得这么慢是吧?喜欢逞能是吧?我看看你还跑不跑得动了,蠢驴玩意儿……”
“老赵,别把人打死了。”
“有什么所谓,他不是签了‘生死状’了嘛。”
“也是,反正也赖不到我们头上……”
几名教官的调侃声此起彼伏。
所谓“生死状”,是每个学生初入学关完七天禁闭后,都会在浑浑噩噩的情况下被逼着签下的一些合同,无非就是具有正式效力的声明——学生都是自愿入读,在校期间如果出现重伤,自残,死亡,自杀等情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