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他从未见过的人,他们有的是军人,有的已经不是了。邢叔叔告诉老穆,这些都是他父亲的老部下,都是父亲在不同时期带过的兵,还有些人的命是父亲从战场上救下来的,今天都从天南地北赶来了。
每一针维持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,医生已经明确表示超不过两个小时。两个姐姐不敢放声哭,母亲被提前劝回了家去,所有人眼睛都在看着老穆。
老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难过的感觉,只是很压抑,压抑到他想逃离医院,但他知道不能。
父亲紧闭双眼躺在那里,嘴唇不停在喃喃自语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嘴唇已经十分干裂。大姐用棉签蘸着水给父亲擦拭嘴唇,趴在耳朵边哭着问他:“爸,你有什么话,说出来,我们都记着。”可父亲什么也说不了。
两个姐姐都要比老穆大十几岁,穆叔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,他不认为女人适合在部队上工作,所以老穆的两个姐姐高中毕业后想去参军却被父亲训斥后拒绝。大姐去了商场当营业员,二姐技校培训后进了纺织厂。在单位上领了几年微薄的工资之后,两个姐姐先后都下岗了。大姐现在在中学旁边经营着小饭桌,大姐夫从消防转业后在教委上班混日子。二姐安心在家当着军属,二姐夫是空军副团飞行员,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