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式歼六教练机的。
要说两个姐姐对父亲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,但此时所有怨气都消散无影,她们哭肿了眼,因为父亲要走了。
但老穆哭不出来!
老穆和父亲没有多少感情,从他记事起父亲就没有和他好好说过话,不是在训他,就是在揍他,或者正要准备揍他。他知道父亲把继承军人荣耀的使命寄托在自己身上,可他不想。因为坐牢破灭了参军之路后,父亲的身体就垮了,但老穆还是不想当兵。那一年北京肖哥说可以帮他消案底穿军装,但被老穆拒绝了。或许,这正是出于他对父亲的叛逆。
护士又来打了一针,距离上一针还不到十分钟。医生说,这种情况下,按照规定,针就不用再打了。所有人都知道,穆叔走到了他生命的最后几分钟。
老穆看着嘴皮不断抖动的父亲,他很想挤出几滴眼泪来,可就是做不到,此时他没有一丁点难过的感觉。
父亲是山东人,所以自己的祖籍也应该是山东。父亲13岁离开家乡离开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奶奶,跟随部队南征北战,听说奶奶去世时父亲正在枣庄偷袭日军第59师团的给养中转站。家里其他人在战争年代也已经七零八落,父亲从五十年代后就再没回去过山东老家,生活在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