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?他们已经在淳安有过一次政变,理由是牝鸡司晨。然后废黜公主拥立了他,理由是庆泰朝不能没有天子。如今再次故伎重施,他们的忠诚如此地不堪一击,这还得到了无数士人的追随……简直不可思 议。”
“名利罢了。”钱肃乐悠悠道,“陈子龙是个正直之人不假,但在正直之前,他首先还是个文人,是文人,就有义务去维护这个阶层的利益,就得受到这个阶层的影响和掣肘。从太祖废宰相设内阁至今,大明文人就是这天下的半个主人,与士大夫共天下,这话不是虚的。二百多年来,文人欲重振相权,皇帝自然得固君权,于是产生了剧烈的矛盾,尤以万历年间为甚。太祖设锦衣卫,成祖设东厂,宪宗设西厂,无非是固皇权,可二百多年的争斗,撕裂的不只是阶层,更是人心。君视臣如草芥,臣视君如寇仇,仇恨会保留、堆积起来,超越了对错,甚至越过了对国家民族的大义和忠诚。大明朝的党争,真是清流与阉党之争吗?不,是君权与相权之争。”
吴争听得懂,阉党的背后站着皇帝,他们本就是皇帝扶植起来对抗臣子的工具。
吴争道:“是。可我不明白,既然二者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,陈子龙为何还要口口声声复兴宗室呢?”
钱肃乐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