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要成王爷的人了,也不识点长进、懂点礼数。”
吴争没搭理他,只是冲着桌上的菜肴下嘴。
王之仁彻底没辙了,他只好问道:“说吧,找老夫何事?”
吴争这才抬起头来,道:“这话当由我来问才对。说说吧,为何如此?”
王之仁愣了半晌,明白了吴争的意思,于是长叹道:“老夫不是你,也不如你。老夫是降过一回清的人……回来后仔细想想,老夫觉得这旨不能抗,你可以轻易说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没有人会质疑你,至少没有人会怀疑你有投清之心,可老夫若抗旨任由清军突破江防,兵临应天府城下,怕世人都会觉得,老夫是故意为之……到时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你瞧瞧,就算如此,老夫也不得不躲在府中,主动上书,将三府之地交还朝廷,以示忠诚、清白。”
吴争明白了,是真的明白了,这老儿是故意的,也就是说,他是故意将自己陷入绝境,宁可以死来化解世人对他放清军突破江防的质疑。
吴争拿起酒盅,举杯道:“兴国公,吴争这杯酒敬您。”
王之仁一愕,好半晌,他苦笑道:“清军攻入京城,首恶是老夫……老夫若不是阵前重伤,此时该待在狱中。你敬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