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惟均,你当我是偏袒于他么?你又想错了,我分明是让他做了全城豪门之仇寇。来日只需将那些豪门中的妇孺、孩童、男丁悉数送出城去,让他们带着血海深仇,投奔亲眷,他林惟均便从此夜不能眠,枕戈达旦,抵死也要守住这宁阳县。”
薛姑娘闻言骇然,只觉得脊背生寒——这一手离间计,竟然如此阴狠,又如此无懈可击。
“你说我挑唆忠良,可你想没想过,正因那些家丁杀了主家,才能与林惟均同仇敌忾,从此死守宁阳,绝不敢让拜月邪教死灰复燃……”
步安娓娓道来:
“这城中尚且清醒的百姓,当初拜月邪教初兴之时,就袖手旁观,如今分了田地,莫非就能彻底转性?我看不然。这些老实人到头来还是一团散沙。非得有几个手上沾了血的猛人领头才行。”
“薛姑娘,”步安脚步不停,“你瞧出来么?这拜月邪教能横行宁阳,所倚仗的,便是世人心中的贪与怕。今日我也同样用这贪与怕,只不过想要扭转乾坤,得比它们做得更加彻底。”
“至于这些银子,除了招兵买马,恐怕还要分出一些,于漳泉两地,京城汴梁,上下打点,就算换不来援兵,也得买通他们,不来拖后腿。”
薛采羽听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