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道非的面色,飞快地灰败了下去。
他没有去问事情的真伪,更没做出叫喊呼救那等无用之事。
或许,在心底深处,这一天其实已经来到过无数次了。而此刻,不过是他想象中的那些事,终于变成了现实。
“汝,欲弑父乎?”他抬头看向了桓子澄,衰老的面容上,满是倦意。
纵然他的脸仍旧还和此前一样,俊秀中带着几分沧桑,可是,他身上的气息,却是一下子就灰寂了下去。
在那一问一答之间,他像是老了二十岁,甚至有了几分龙钟之态。
“儿不敢。”桓子澄说道,提起了案上的茶壶,丢在了地上。
大书房中传来了一声响亮的瓷器碎裂之声,那清脆的声音仿若青篙破水,划响了这雨夜的岑寂。
桓子澄泠湛的语声,便在这脆响声中起伏着,漫向了桓道非的耳畔。
“父死而子守孝,一守即是三年,儿,误不起这时间。”他淡然语道,看向桓道非的眼神很是坦荡:“儿需要早些执掌桓氏,但儿知晓,父亲坚决不会退让。故,行此下策。”
他于座中向桓道非欠了欠身,以此表达着他心中那一点点的歉意。
只是,他说话的声音却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