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露出纤细的颈子,以及凸出的一对蝴蝶骨。这茅屋保暖不太好,尽管点着茶炉,屋子里还是有些凉。于是那层没甚血色的皮肤上就迅速地激起了一片小鸡皮疙瘩,连同那种因体温失常而产生的肌肉抽搐,连同他后颈被冯烟给摁出来的手指印,都令人看得一清二楚。
冯阿嫣有点儿懵。
还有点儿心疼、有点儿心虚。
下一息,却有个什么物事迎面抛过来,她条件反射地接住,发现是个针包。
他背对着冯阿嫣,回过头来,露出小半张脸、一只红彤彤的耳朵,说话间带上些许小小的鼻音:“退热最快的法子,还用得着我教你么?”
虚损劳热,亦可以锋针络刺大椎穴及肺俞穴。
他这一举动,无异于一只紧张兮兮的奶猫终于解除警备,冲着饲主翻出了毛茸茸的白肚皮。冯阿嫣高兴他终于肯信任自己,只是手里头掂着那包针的时候,心里面还有些发虚:“赵郎中……”
“叫师兄。”小郎中恶声恶气仰着下巴,故意端出副前辈的架势。
“哦,师兄。”冯阿嫣从善如流地改了口,“真扎呀?”
他到底还是怯声怯气地嘱咐道:“下手轻着些,我怕疼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