嵋山县被血腥和杀气拢罩,窒息的气氛让三方都不敢轻举妄动。孤注一掷的攻城,还是断尾求生的逃窜,宗弼同样是两难选择。攻城,除非有奇迹才可成功,他也想过,凭他练气士的异能,率先突入,但感觉到,城墙上有一股气息,只要他一出现,就把他牢牢锁定,他不敢妄动。断尾求生,那尾巴哪是说断就能断的,近万的流民,和从中选拔出的精锐,有千丝万缕的连系,一不小心就可能起哗变,除非他独自逃走,但丢了队伍,天公将军饶不了他。
就在他犹豫的两三天后,宗弼再想不顾一切逃走时,他发现没法走了。追剿的官军,已成合围之势。重甲步兵象绞肉机般,层层推进,骑兵在外游猎漏网之鱼,冰冷的弓弩射杀激烈反抗的头目,不接受投降,不要俘虏,全部就地斩杀。王朝大军,用铁血手断,以杀止杀,以暴制暴,虽有违天和,但震慑宵小。军队一般不任性,但任性起来就不一般,管杀不管埋,至于什么善后事宜,什么安扶人心,不在考虑当中,那是地方官的事。
张起也潜到战场探察,惨不忍睹的景像,让他只能闭眼。悲悯,悲悯谁?愤怒,向谁发泄?拯救,拯救哪方?善恶相间,因果交织,谁对谁错?天下事,是天下人的共谋,且是简单的善恶、对错能说得清楚。半